二十八(1/1)

窗户被打开了。

浓得化不开的夜晚,凉风阵阵袭来,蝉声不打招呼,伴着夏夜的风灌入房间。

窗边一个人影站着,护卫似得把守这一小方块进口。

身后的女人闲适地躺在床上,她伸出手去抓他,第一下没够到,挪到床边,小半个身体探出去,第二次才算摸到他的tun。

严将回首看她,眼底是藏不住的欢喜。

严熙端正地跪坐在床上,手指交握,抬高手臂,圈出一个不规则的圆。

他心领神会,弯下腰,头从那个几何图形中间钻过,鼻尖亲近她的驼峰,来到她面前。

掌心在腿根稍稍用力,不费吹灰之力就抬起那个人,揽入自己怀里。

她双腿交叉夹在后腰上,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。

“哥哥刚才cao我Cao得爽吗?”

下巴放在肩头,咬着他耳朵说道。

圆润的喉结翻滚,紧张地吞咽声悄然而至,严将不快地撇起眉头,佯怒道:“你讲脏话不好听。”

她嬉笑出声,好像珍珠被轻浮地撒下,泠泠地敲击玉盘。

笑声久久不落,女人干脆捂住自己的嘴,等到憋出一脸红色,才放开手,几个呼吸之后,又凑近了说起悄悄话。

“你训人的样子和爸爸越来越像了。”

他假意松了托举,看她惊惶地抱紧自己,又极快地抬起tun部,颠了她一下,让她空惊吓一场。

严熙像只离不开亲人的幼小猕猴,紧紧抱住他的肩背,缠在他身上。

“我错了。”

“错哪里了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她瘪瘪嘴,硬气地梗着脖子说道。

“没错为什么要心虚?”

食指戳着他心窝说道:“心虚的是你。”

他蹭了蹭她额发,“嗯,不提他们了好不好?我们以后不和他们联系,再也不回去了可以吗?”

“你还做了什么亏心事?”她仰头看他。

严将又颠了她一下,听她被吓到惊叫,得意地笑出来。

“刚才没爽够。”

菟丝子在小叶榕的躯干上攀爬,小叶榕不为所动,菟丝子悄然伸出枝条舔舐叶片,树叶发出柔软的呻yin,沙沙地亲吻声在昏沉里远扬。

她勾出他的舌,同他钩织一道交缠的银丝,津ye润shi了两人的唇舌,贴合的皮肤白里透粉,粉里透出绯红,绯红似火烧遍全身感官。

欲求不满的舌深入彼此的口中索求,互换了口涎,品尝对方的味道,甜美地咽下才发觉那相似的成分。

男人的性器抬起,涨大的Yinjing顶在腿心,浅浅在xue外摩擦,蜜ye如水,浇灌了阳具。

她趴在他胸口上偷懒,哼唧着抱住躯体撒娇,绝不主动坐下去,ru果隔着衣料在胸肌上磨蹭,惹得手下的庞大身躯微微颤抖。

严将看不下去,右臂托住tunrou,单手提起她的丝绸睡衣,拉至头顶,帮她脱了下来。

腻白rou体一览无余,她更偏向他怀里钻去,顾不得rurou挤压变了形。

他含笑低头吻她,见她耳根子羞答答地红透。

“冷吗?”

快速抬头剜了他一眼,额头撞向胸骨,小腿在不满地踢打后背。

涨起多时的性器夹在两人中间,顶部已流出渴求的清ye,他将她搂得紧了,下巴揉着发顶,请求地语气说道:“帮帮我,放进去。”

她顽皮地舔了两下他的ru头,作势要啃咬,听见他喑哑地嗓音,心口一颤,软了下来。

小手握住那阳具的jing身,撸动了两下,捏着gui头寻到入口,塞入自己的花xue。

小心地沉下怀里的人儿,Yinjing根部没入小xue,shi热蠕动的xuerou含住jing身,欲火灼烧了眼眸,他迫不及待地抽插起来。

“哥哥Cao我。”

她喘息着喊道。

媚眼如丝,睫毛轻颤,rurou晃动,红润的小嘴翕张,喊着渴望的yIn乱的话语。

“哥哥用力cao我。”

严将发梢额头沁出汗水,眉头又严肃地拧在一起。他在思考如何在此时开口,教育她不要说脏话。

虽然说yIn语是有些人做爱的癖好,可他以前骂的脏话太多,对此已有了抵触。

如果这是严熙的喜好,他要不要尊重她的意愿?

他纠结了半晌,没有开口打断她的兴致。

“哥哥...哥哥......把我Cao得很爽。”

他被额发的汗水迷了眼睛,只瞧见波荡的ru房在眼前摇晃,满目皆是白茫茫的rou体,胸前一点红色亮得惹眼。

几番沉浮,欲chao没顶。

严熙咬住他的肩背上的rou,严将把性器顶入深处,激烈地抖动后,一齐侧倒在床铺上。

两人都被汗水打shi,喘气如牛。

月影偏移,错开目光,她爬到他身上,食指拇指捏住他的鼻子,打断他的呼吸。

他眉眼皱在一起,抱住纤细的腰肢,把她连带玩闹的手臂和身体都压在自己的身下。

严熙没得法子,快速在男人的脸啄了一口,笑着问道:“哥哥你爽了吗?”

那轻啄地一下,好像敲响晨暮的钟声,一切又会因此往复,一切再次因此而开始。

......

他点下视频的暂停键。

女人放肆地yIn叫声登时停止,屏幕中如蛇般缠绕在一起的rou体,深深映在脑海里。

严将在十分钟之前就已坐在这里,今日是他每周例行的加班时间。

公司发放的工作笔记本被他带回家,某个不常用的文件夹偶然被他翻到,点开才发现多了一个视频文件。

是一段男女交合的视频。

视角是固定的,就在卧室床头柜的位置。

措不及防地点开,耳机没插,音量也没来得及调小,yIn乱的rou体和浪叫的声音一起蹦出来。

严熙面带微笑出现在门口,那笑容像是用泥塑的面具粘在脸上,冰冷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感情。

“被你发现了。”

严将抖着手点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,从三天前的记录里扒出一个陌生的网站地址,点开,大幅裸女广告跳出来。

黄色网站的历史记录里仅有一个视频。

慌乱地点进去,英文字母弹出,大意是需要登录账户才能执行下一步Cao作。

“账户...密码是多少?”

他已无法去细想她的动机,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删除这个视频。

“哈...哈哈哈...”

她笑得直不起腰,一下倒在左边的门框上,又一下扶着右边的门框。

“密码......”严将感觉一股寒凉刺入脊骨,渐渐爬上整个背部。

“你知道啊!”

密码是我的名字缩写加上生日。

他脑海里冒出一句稚嫩的话,霎时间,手指冰凉,指尖泛白。

胃部在翻涌,涡流越来越大,所有脏器都在绞痛。跟随意识的提醒,颤抖着手输进去,进入个人账户的页面,视频提示上传失败,卡在进度条末尾。

严熙的眼泪冒出来,肚子痛得缩在一起,她站不住脚,只好蹲在地上。

“你知道啊,你一直都知道啊......”

喉咙含混了其他情绪,清亮的声音带着呜咽。

哭哭笑笑,已经分不清脸上流得泪,是因为哭,还是因为笑。

终于,膝盖也撑不住了,整个人跪在地上,双手扯着头发,发出凄厉而非人的喊声。

这一切已并非由她在控制,此时的她所有意识都像是鬼魂飘出身体,冷漠地俯视着自己rou身。

严将僵硬得仿佛关节被钉死,他抱起哭泣的她,将她放置在床上。

出窍的自我犹如被扔进洗衣机,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只剩下厚重的黑暗压下来。

压得人喘不上气,发不出声。

就像那张错误的录取通知书,和不容辩驳的道贺,一齐赶到。那天也是这样,一切像是滔天海浪打在身上,淹没了口鼻,还把疑心也压了下去。

她本来也不想这样。

可是自从毕了业,屡次找工作碰壁,遇见独立自强的张薇律师,被瞿波反复强调的专业,还有那么多年做过的关于遗憾的梦。

严熙已经把这些都深深埋入心底了。

直到严将把旧房子卖掉,妈妈送入养老院,王姐辞退。

她再一次掀起恨意,泥潭被搅动,烂账被一起翻出来。

这个小小地问题也揪着心口,迫使她去求证,证明一道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的命题。

那个志愿表,她确实按照瞿波给的城市,填上了所有的那个地区的学校。虽然前有妈妈的苦情戏,后有哥哥的建议,但她还是偷偷任性地填了离家最远的城市。

录取通知书寄来的时候,拆开那刻,大学名字是家门口的那所,是完全没有被她考虑过的学校。

更离奇的是,那年夏天,她的手机意外落水连带手机卡损坏,严将直接递给了她一个新的手机以及装好了新的手机卡。

崭新的手机壳闪着耀眼的亮蓝色。

“祝你大学新生活快乐。”

他拍着她的肩膀说道。

刺目的反光让她睁不开眼。

她被熟悉的声音吵醒,锅铲沙沙地翻动,小孩子叫声尖细,菜市场有夹带方言的叫卖声。

又是该死的新的一天。

该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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