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 起dian升级liu之我是天才修士(1/8)

年逢秋末冬初,北崖半山腰上就会开满银蓝色的梨花。这种梨花不会结果,而是随着绽放释放出大量从地脉汲取的灵气,故被称作汲灵树。百年前,天地Yin阳未乱,世上还存在着上百座灵山。灵山将Yin气吸入其灵脉,转而将储蓄上千上万年的灵气释放,从而平衡世间的Yin阳。然而自从掌管生死Yin阳的鹤仙叛道,灵山便一座接着一座地枯竭,失去了依身之处的门派掀起血雨腥风,围绕着仅剩的四座灵山厮杀,最后包括北崖派在内的四大门派占据四座灵山,剩余的门派不是在百年间半道折焉,就是依附着零零散散的灵脉,如同水边渔村似的四散在人间。

说回这种汲灵树,梨花绽放后不到三日便会开始迅速凋零,这时它散发的气味会使得山中鸟兽变得狂躁,再加上灵气充沛,每年到了这个时期,妖兽就会作祟。最初北崖动员山上大能镇压,可过了几年就发现妖兽数量杂多,却因为吃不够灵气,要是将妖兽分成上、中、下等,最多算是个下等偏中,十几个凡人一起围剿也能打赢的程度。于是掌门便大手一挥,干脆将每年秋末的这个时节定为门派比武大会,不过并不是弟子们互相切磋,而是让弟子们进山狩猎妖兽,取回妖丹。

这种妖丹对于普通的修士而言无用,毕竟缠满了Yin气,要是一不留神可能还会污了修士的灵脉,没几个敢对其出手的。可北崖恰好就有一个Jing通Yin阳之理的炼药师就喜欢研究这些玩意儿,弟子们便通过上缴这些妖丹,换取修炼的资源秘宝,可谓是一年一次,一获千“金”的好机会。

娄丙听着,大斧一挥,劈在一根木柴上:“你让我去参加这个?可我连修士都不是,要是真进山了怕不是没走出两步,就得被妖兽撕成两半。”说着,他挥动斧头在木桩上敲了两下,木柴应声分成两片,像是预兆着他的未来一样。他高兴地举起两片光滑的木柴递到姬无欢面前:“你看,这个花纹像不像只大肥猫?”

“哈哈,真的很像,好可爱啊~”姬无欢笑着坐在一边。他把双包子头拢成一个,头上落着一片粉白色的花瓣,和他的嘴唇一样。

解飞鸿点点头:“你俩之前干掉的那个妖魔我看下来起码比山里的妖兽要凶狠不少,毕竟师傅他们也不是想送小弟子们去送死,但凡对Cao控灵气有点造诣,不说能打败妖兽,起码可以从它们的爪牙下保命。你们既然能打败那血蟾蜍,面对山上的妖兽自然是不在话下。”

“你说得容易……问题就是我俩也不是修士啊,哪儿来的对灵力的造诣?”娄丙好笑地摇头,“而且上次那是靠无欢的计谋,要是硬碰硬,我可打不过那种东西。”

“话可不是这么说的,计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,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杀死了那玩意儿。”解飞鸿捏着自己的下巴搓了搓,“至于灵力,我自有办法。”

与干劲十足的解飞鸿正相反,娄丙眼里只有木柴。他将劈好的木柴用麻绳捆好背在背上,对姬无欢招招手:“走了!”解飞鸿不解地跟了上去:“你怎么对修炼一点儿兴趣都没有?这要换做其他人,听说能踏上仙途,连眼珠子都得掉出来了!”

“修炼有啥意思?又不能填饱肚子。”娄丙不以为意,“现在我在乎的只有无欢的病情。”说到这儿,他忍不住瞥了眼正将一只花把玩在手里的姬无欢。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,脸颊熏若桃李地一笑,拉着他的手将用花编制的戒指给他戴上:“嗯……”他苦恼地皱眉犹豫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不适合,但你还是戴着吧。”

娄丙哭笑不得,就听解飞鸿说:“你要给他治病,那更得去参加这比武大会了!”不等娄丙提问,他便解释道,“我刚才说的那炼丹师正是师傅提起的那位能治好无欢的修士,他神出鬼没,虽然身在北崖,却几乎没人见过他。我听说我有个师兄——那时候我还小,应该是见过几面,我却是记不得了——我从其他师兄那儿听说过我那个师兄,就是在比武大会上拿了头筹,被那位修士召去,正好合了眼缘,就此成为了那位修士的弟子。为此师傅发了好大的脾气,跑去大闹了好几次,最终被掌门压了下来,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“这么说来你师傅岂不是和那修士关系极差?”娄丙瞪圆了眼睛,“那她居然还愿意为了和她毫无关系的两人去寻他?”

解飞鸿嘿嘿一笑:“可不么?师傅她看着冷酷,性格也有些……嗯,怪癖,但她确实是个热心肠,又心系苍生的人。如果接下来百年里能有人从这北崖上飞升,我希望一定得是我师傅。”

“怎么只是百年?”娄丙疑惑道,“我看的话本可都说修士的命能比这个世界还长。”

“你可别再看这些劳什子的话本了,这百年灵力稀薄,除了屈指可数几位飞升了的大能,修士们的性命也不过就比凡人长个几十年,所以我想我要是能有幸活到百岁,也好见证师傅飞升的那一天。”解飞鸿挠了挠脸,面上浮起一层羞涩,“不过师傅她本人对飞升没什么追求,也只是我偷偷想想罢了。”

娄丙努了努嘴角,本想说:你就没想过你师傅比你早走么?但看着解飞鸿这副神情,就自然地改了口:“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想,也会开心的。”

两人傻呵呵地聊着,一直在一旁安静聆听的姬无欢似乎是无法忍耐了,双手“啪”的一声,不轻不重地捧着娄丙的脸亲了上去。这个吻并不是床笫间充满情欲的纠缠,反倒有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攻略性。娄丙的嘴角和舌头都被他咬了个便,尤其是下嘴唇,甚至伸出了鲜红的血ye。他呼吸紊乱地躲开这个吻时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姬无欢委屈的双眼:“你怎么拒绝我呀……”
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娄丙脑袋一热,就想答应下来。可他随即就用余光扫到解飞鸿张得能塞下一整个鸭蛋的嘴,后者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去,大声为自己进行支离破碎的辩解:“我没、没看到!你们继续!”甚至有点儿破音。

姬无欢噘着水润润的嘴唇趴在他胸前:“听到了吗?他也说我们可以继续。”

娄丙的视线来回飞快地转动,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。然而姬无欢似乎就是不满他的“三心二意”,有一次吻了上来,这次吻得更深、更急切,好像在焦急地确认这个人是属于他的。当娄丙好不容易从混乱中找回呼吸时,姬无欢这才稍稍满足地眯起眼睛。

他喘着粗气,看向解飞鸿时对方已经浑身毛发竖立,明明浑身的皮肤都被黑衣包裹,娄丙就是知道他一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他不禁有些抱歉,又万分尴尬地开口:“呃……刚才说到哪儿?给我弄点儿灵力?”一开口他自己都被吓到了,只是一个吻,就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。

不过好在解飞鸿没有察觉,转过身来双手局促地背在身后,眼神在天空中飘忽不定:“哦、哦!对!修士,即调解体内的Yin阳之理,从大气中汲取灵气转化为法术之人。相同的,也能通过一定的肢体接触运转灵气,从而探知他人体内的灵脉和Yin阳平衡进行干涉。就像这样……”他刚想握住娄丙的手,就被一旁姬无欢笑眯眯的眼神震慑住,就这么僵硬地将手一拐,竖起一根手指,“就、就像……对,之前我师弟提你驱除体内的Yin气那样!虽然不如他,但我也多少能窥伺你们体内的灵力走向。”

两人点头,解飞鸿便继续解释:“娄丙,你灵脉本就比一般人活泼,这点应该也体现在你身上了。你有没有觉得你比一般人更有活力,体力更充沛,还特别耐打?”娄丙想了想,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。解飞鸿说:“这就是你的灵脉影响到rou体,从而促进了你身体的活性,这种人一般天生就适合修炼。”他转儿又看向姬无欢,“无欢虽然体内经络被毒素堵住,还Yin气浓郁。修炼是为了升天,而天为阳、地为Yin,修士为了飞升通常得将体内Yin阳无限接近纯阳;相反Yin气太重则会将人紧紧吸附在地脉上。不过你的经络本就宽敞,体内虽全是Yin气,但若是能慢慢将其转化为阳气,一定也是修炼的好料子。”

见娄丙听得云里雾里,解飞鸿笑着道:“不用想那么深,你就当人的身子是一只盘子,里头可以放菜包,也能放rou包。咱们的目的是将盘子里的菜包尽量挑出来,往里头塞rou包。不过盘子的大小有限,只能装这么多包子——而你俩的盘子都大,能装很多包子。”

他这么说,娄丙一拍脑袋:“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?”

解飞鸿苦笑:“而且修炼对无欢身体康复也有好处。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,只要一点点把他体内的Yin气……也就是菜包子拿出来,慢慢往里头填rou包,就可以缓解菜包对他的盘子的侵蚀。”

“这要怎么做?”娄丙问,“我也能帮忙吗?”

“当然可以,即使同为初入仙途的新手,有他人搭把手,调理就会事半功倍。”解飞鸿说。

娄丙一听自己也能帮忙,立马起了劲儿:“你说,我该做什么?”

“其实挺简单的,只要你将他盘子里的菜包取出来,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就行。”解飞鸿说,“他经脉被堵,难以自行做到Yin阳调和,但你不是。只要你将他体内的Yin气引入自己体内,再将Yin气一点点排到体外,久而久之,对他的身体必然有好处。普通修士之间也会互相帮助调解对方身体里的Yin阳之理,不过,你切忌不能一次性取出太多Yin气,不然你自己消化不完,反倒会落得经脉具焚的下场。”

娄丙突然想到什么:“那之前花黎做的……”

“师弟和我们不一样,他体质特殊,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仙骨。”解飞鸿脸上满是自豪,“他有着在体内将Yin气直接转化为阳气的异能,简直就像是在体内蕴藏着一片灵脉。因此他修行自然也是一日千里,明明比我还晚入门,现在却已经早就不是我能触及的人了。”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失落,娄丙“嗯”了声:“所以到底该怎么Cao作?”

解飞鸿如梦初醒,打着哈哈:“哦对,具体怎么做还得在给你们通了灵脉后再说,不过真的很简单,无非就是深入点儿的肢体接触罢了。”

北崖半山腰上云烟缭绕之处,穿过五、六层雪松,有数十座层层叠叠高低不一的温泉。刺鼻的硫磺气味盖过松香,当天寒地冻、漫山飘雪之时,一些还未学会缠气的小弟子们便会三三两两地接班来这儿泡温泉。山上虽然男性修士居多,但也不乏以余止鞘为首的女修。自从五年前,有个不要命的弟子趁着女修沐浴的日子躲在树林里偷看,女修们当机立断地建起足足有三丈高的灰墙,将这个弟子用绳子捆着在上头挂了三天三夜,甚至用他的名字给这座墙命名:王自墙。

于是直到现在,一穿过树林,娄丙就看到一座高墙挡在面前。升龙盘云,可比北崖的大门宏伟多了。他还在看,就被解飞鸿拽到一边:“除非你也想被挂三天三夜,就别看了!”

温泉表面热气蒸腾,周围是半人高的岩石,将一池池温泉隔开。解飞鸿说这温泉除了保暖活血,还有软化经脉的作用,使得浑身气流运转更顺,因此在整个修仙界都有着十分高的人气。他让两人泡进池子里,娄丙脱衣服下了水,他毫无反应,而姬无欢刚解开一个扣子,他就尴尬地挪开眼神:“那啥,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,就是……这不太好吧?”

姬无欢失笑,只好穿着里衣入水,洁白的布料被打shi了黏在他单薄的身子上。温泉池清水浅,将他修长的四肢细细描摹,乌黑飘柔的长发散在水中就像水草似的随着水波晃动。解飞鸿不得不盯着娄丙的脸:“把手伸出来,我把气渡给你。你可能会感到有点儿难受,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娄丙答应,可他很快就知道了这“有点儿难受”是怎么回事。这何止是有点儿,简直是要杀人了!倒不是说有多痛,这感觉更像是在挠痒痒,与此同时一股滚烫的气息从解飞鸿手心触碰的地方传到他身体里,那一块皮肤仿佛燃烧起来,火势迅速蔓延到他全身上下。

汗水不停冒出,滴滴答答落在温泉池里,他从脸颊一直到胸膛都烧得滚烫通红。浑身上下每一条血管都仿佛被湍急的血ye冲刷得扩张,每一根骨头都吱嘎作响着舒张。大约过去半刻钟,解飞鸿松手时,他竟然坐不住地往后倒去。

姬无欢眼疾手快地搂住他:“你还好吗?”

“呼……凑合吧。”娄丙喘了口气少许缓过神后,立刻翻了个身趴在冰凉的石壁上,将身体里的热度散去。这时,他的头脑才清醒一些,甩了甩头,活动着四肢,眼底是难以遮掩的惊讶。解飞鸿见状笑道:“如何,是不是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?”

“何止是轻松,我感觉我现在一拳能打十个!”娄丙前后挥舞着拳头,顺便一蹬脚——下一刻,只见温泉里升起一道水柱,娄丙回过神来时已经悬在半空中。这回轮到解飞鸿惊讶了:“真没想到你居然一通经脉就能将其化为己用,甚至还通过灵力控制物质。要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年才学会稳定体内的气息!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才!”

娄丙被水柱抬到半空中,两瓣屁股蛋隔着亵裤都被冲得发红。周围人虽不多,又有岩石遮挡,但那零零散散的视线还是刺得他面红耳赤,大喊:“你别感叹了,快拉老子下去!”

解飞鸿这才后知后觉地掐了个诀,将娄丙从高空放下来。娄丙飘乎乎地踩在地上时还有点没缓过后劲儿,胸口里又闷,又像是被挖空了,他头晕转向地脚底一滑,就叠进姬无欢怀里。温热的,还有些shi润的怀抱让他有一瞬恍惚,随即就听解飞鸿说:“你还是庆幸‘王自墙’修得高,不然你这模样就得给女修们也瞧去了。”话说到一半,他敏锐地发现姬无欢虽然在笑,但是眼神却是冷冷的,他立刻就闭了嘴。

“你就损我吧……”娄丙脑袋还是发昏,靠着姬无欢的肩膀。他感到有一只手绕在自己腰间,姬无欢坐在池边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。这硫磺池子浮力比一半的池水要大上不少,即使是娄丙这般健硕身材的男子压着,都不会太沉。姬无欢缓缓收紧手臂,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什么,娄丙的脸就立刻红了。

“解大哥,请问这法术无欢也能学么?”姬无欢问。

解飞鸿面露难色,斟酌半晌后道:“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般的悟性,而且你经脉受阻,现在首要的目的不是学习法术,而是保命。”说完,他像是怕姬无欢失落,又补充道,“不过修炼法术本身就对经脉也有好处,你日后大可多多尝试,书院里也有不少经法,相信一定能为你的修仙之路提供很多帮助。”

说完,他便如法炮制地握住姬无欢的手,将灵气一点点渡过去。不出他所料,姬无欢体内多处脉门受阻,他耗尽全身气力才好不容易冲破一道禁制。而只是一道,也让姬无欢面色红润不少,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。

“你、哈……感觉怎么样?”解飞鸿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,“有哪儿不舒服么?你闭上眼睛,想象体内有一股气流的循环,然后随着呼吸去调解它,让它稳定下来,最后走向你肚脐下一寸的地方。”

姬无欢闭上眼睛,抿起嘴唇,一股灵气在他身体里徘徊。解飞鸿陡然一怔,满池的热水在一瞬间就被冻结,他的皮肤被冰渣子剌得生疼,而下一瞬,这一切就像是一道幻觉:温泉池子还是那么暖和,别说冰渣了,他几乎被熏得胸闷脑胀。正当他想说什么,就见姬无欢失落地睁开眼睛,摇了摇头:“我什么都感觉不到。”他落寞地瞧着正坐在他怀里,似乎是在运气的解飞鸿,撇下嘴角,“看来我和娄大哥不同,是没什么修炼的才能了。”

解飞鸿见他这小鹿般shi漉漉的眼神,哪还坐得住?他立刻安慰道:“娄丙这种一上来就能运气的才是少数,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,起初十天半个月连气息是什么都感觉不到,更别提使用法术了!你放心,只要下个月的比武大会我和娄丙能狩猎到足够的妖兽,带你去见那药师,你一定也能尽情修炼!”

“谢谢,有你这么说,我就安心了。”姬无欢感动地擦了擦眼角,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“对了,我刚才上山时见到了个有些熟悉的身影。之前没想起来来是谁,便一直没提。刚才我才想起,那应当就是那天替我疗伤的道长!”

“你是说花黎?”解飞鸿一愣,“不应该啊,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闭关,怎么会已经出来了呢?”

“那位道长对我而言也是救命恩人,可我却还未来得及向他道谢……”姬无欢面露愧疚之色,“我方才见他面色不佳,步履虚浮,心里很是担忧。解大哥,你可否替无欢去瞧瞧他怎么了?若是救命恩人身体有恙,无欢心里忧愁,必是寝食难安!”

解飞鸿被他说得心血澎湃,立刻拍着胸膛就答应下来,套上衣服三两步就跑了。临走前还告诉他,自己一定将他的谢意转达给花黎。

等他跑远了,姬无欢才褪去面上的忧心忡忡与关怀有加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然的笑意。他勾着娄丙的耳朵,捏着那红彤彤的耳垂:“娄大哥,他都走了,你可以不用忍耐啦。”

娄丙趴在他胸口重重喘息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一口咬住他的脖子,疼得姬无欢“哎呀”了一声,娇滴滴地在他胸前轻拍一掌。与他结结实实的啃咬不同,这巴掌有气无力的,就像是小猫踩nai,又像是羽毛挠过心尖儿,非但没打疼娄丙,反而叫他更是难堪。

他从空中被救下来后,姬无欢就不由分说地将他搂在怀里。池水清澈透底,他竟敢就在解飞鸿眼皮子底下亵玩他的女bi。姬无欢面上不显,水下却是不断地用膝盖、大腿去挑逗Yin户,甚至胆大到将阳具压在xue口,隔着布料浅浅插xue。多亏在池子里,这水声才不会让别人听到。娄丙一想到他方才差点在解飞鸿面前高chao,就恨得牙痒痒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嗯?娄大哥这可是在吃醋?”姬无欢巧妙地曲解了他的意思,从身后搂着他的腰撒娇,“我那么说还不是为了让他快些离开,想和你好好亲热?我以后不叫别人哥哥了,无欢的好哥哥只有娄大哥一人,好不好?”

娄丙被他说得心里又是爽利又是羞恼,骂了句“臭小子”就扭着身子想爬起来。然而姬无欢怎么可能在床事上如了他的意,反手就将他压在池边。胸前是冰凉的石壁,背后是姬无欢火热的身子。他感到姬无欢的呼吸铺洒在他耳边:“你忘了?解飞鸿说的,要给我疗养身体最好的就是让修士帮我调解体内Yin阳之气,而其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肢体接触……”他舔着娄丙的后颈,扒下他的亵裤,露出两团浑圆的古铜色tunrou,中间的菊xue瑟缩、女xue更是焦急地咬着布料。他揉着xue口,可怜兮兮地说:“娄大哥,我好冷啊……你快替我疗伤吧,求你了~”

娄丙在心里翻白眼,冷什么冷,要是冷,隔着裤子感受到的那是什么?总不可能是烙铁吧!他骂骂咧咧地想爬起来,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推不动姬无欢,而那火热的阳具已经破开束缚,直接贴在他柔嫩的Yin户上,来回滑动。

他已经无比习惯且渴求被插入的快感,性欲很快就被挑起,抬头四周张望了一圈。所幸这座温泉被石壁环绕,位置又较为偏僻。他只犹豫了一瞬,就抬起屁股往后一压,roubi含住gui头,软rou就像千百张小嘴似的咬着rou棒吮吸。两人都是爽得叹息,娄丙反手抓住姬无欢的手腕凑到自己嘴边,像是吮吸阳具那样含吻他的手指:“那还等什么,快点儿啊!”

姬无欢不再忍耐,阳具一插到底。然而他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在xue里横冲直撞,而是放缓了动作,Yinjing在甬道里徐缓地摩擦着、蹂躏着sao浪的xue心,抵在宫口细细研磨。他咬着娄丙的耳朵,小幅度地摇摆着腰,把爱做得又缓又绵:“娄大哥,你喜欢这样吗?”

“他、娘的……”娄丙xue里痒得让他发狂,但他勉强维持着一丝理智,弯曲着一条腿勾住姬无欢的腿根,将他压向自己。两人前胸贴后背,汗津津的皮肤揉搓在一起,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下腹,那里被顶起一小块凸起,摸起来滑滑的。他粗喘着气,努力吸入冷空气将自己烫得迷糊的神智拉回来,调动运转着体内Yin阳两股气息。他这才发现,姬无欢体内的气息是多么冰冷,只是汲取凤毛麟角,就冻得他如身处冰窖。

“好冷……”他下意识蜷缩起身子,又被姬无欢展开翻了个身抱住。他们相互搂着对方的身子,炽热的体温融化了冰雪,溶入滚烫的Yinxue之中。

与北崖日渐回春的气温成对,姬无欢的面色也一天比一天地红润了起来,再也没了刚上北崖时那种摇摇欲坠的模样。他最近甚至能往习武堂里跑了,不过不是去舞剑,而是去给娄丙加油、擦汗,羡煞旁人。他有时会拎着一箩筐新鲜的水果,上面还沾着冰凉的露珠,为娄丙扫去令人闷绝的热度;有时他则会捧着一盆包子,娄丙练了一天的剑,往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,他轻飘飘地出现在习武堂的一角,就像是身上缠绕着白羽翼的仙女。

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月,这天清晨,数十名门派弟子聚集在那棵巨松之下,摩拳擦掌、舒展四肢,互相打量着试图估摸出这些参赛者的实力。娄丙等人站在一个角落,浑身上下都被视线刺得不自在。他凑到解飞鸿耳边问:“怎么好像都在看咱们?”

解飞鸿也学着他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解释道:“我往年都是名列前茅,本就有不少人视我为竞争对手;而你横空出世,又修为突飞猛进,大家难免好奇。”他偷偷又瞥了眼姬无欢,将声音压得更轻,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,“至于无欢嘛……你可能不知道,其实有不少小弟子已经因为他大打出手,已经约好了今天拼个你死我活!”

说到这儿,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在一旁梳理一头飘逸秀发的姬无欢。后者察觉到他们的眼神,无辜地眨了眨眼,又四周张望了一圈。周围本朝他们看来的小弟子有起码一半都涨红了脸,纷纷低下头或者是转过身去,过了几秒又自以为不明显地偷看回来。娄丙眯起眼睛:“‘不少’?”

解飞鸿清了清嗓子:“是挺多的,但他们平时也不这样。可能是师姐师妹们都过于彪悍,他们不敢出手,难得见到一个温软如玉的美人,都疯了。”

娄丙在内心翻了个白眼,真想让这些小弟子看看这“温软如玉的美人”在床上是怎样一幅模样。肩上忽地一沉,姬无欢趴在他肩头笑嘻嘻地问:“你在偷偷说我坏话?”

“没、没啊!我怎么会说你坏话?”娄丙额头冒冷汗,他感觉到姬无欢在他背后画着圈:“骗人,你都写在脸上了。哼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!”

娄丙开始思考怎么在门派比武结束前,找个大师学会一些能控制、清楚记忆的法术。

周围的人群嘈杂起来,娄丙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上望去,就见巨松半高的地方,以余止鞘为首的几位修士浮在空中。余止鞘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,手持折扇挡在面前。她一收扇子,又一展开,扇子上似乎写了一行字,但娄丙再定睛也看不清写了什么。他只好扯着解飞鸿交头接耳:“哎,上头写着什么啊?”

解飞鸿恍然大悟:“哦对,你还没学会通气至五官呢,像这样凝气在眼睛上,就能看见百里之外的……”

“哎行了行了,你一会儿再解释!先告诉我你师傅在说啥呢。”娄丙打断他。

“噢,我师傅是说:今年四处Yin气波动剧烈,山上妖兽实力大涨,各位北崖弟子务必量力而行,切忌置性命为险之举。”解飞鸿凝神念道,“至此,望各位修行之路一帆风顺,在山中觅到属于自己的机缘。”

娄丙“昂”了一声:“啥意思,今年特别危险啊?”

“也不是,和往年比起来的确山上出了不少大妖兽,但师傅他们已经把这些大妖兽一网打尽,留给我们的都是些虾兵蟹将。不过还是如师傅所说,其实力比往年上一个层次,还是得小心为上。”解飞鸿说,“以你现在的实力,只要足够谨慎,对付这些妖兽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娄丙点头,转而问姬无欢:“无欢,你不必害怕,这次一定不会和上次一样,我会保护好你的!”

“娄大哥……”姬无欢听了搂住他的胳膊,“你如此为无欢着想,我心里甚是欢喜。”

周围刀子般的视线再次扫过来,娄丙有些尴尬地装作没看见,抬头就见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——花黎端着一柄缠绕着白绸的玉剑,踏着轻盈的步子跃至余止鞘面前,将剑呈上。

“那不是你师弟吗?他怎么在那儿,不跟我们一起参加吗?”娄丙惊讶道。

解飞鸿则露出些许落寞的神情:“师弟跟我不一样,他的才华受长老们的赏识,加上他本身修为就与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,门派比武这种事儿,他是不需要也没必要参加的。”

余止鞘从花黎手中接过玉剑,举高直头顶。只见银白色的灵气从巨松的叶片汇聚到剑尖,缓缓凝成一只拳头大的白玉。她转身面对山林,将剑指向远方。下一刻,白玉飞向山林上方,就像是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,接着这白玉徐徐融化,将那层罩子也一并腐蚀出一道开口。山林里布满了树荫,偶尔穿过叶片落下的阳光就像是一枚枚尖牙,似乎是一张森森巨口要将来人统统吞下,嚼其骨,噬其rou,饮其血。

娄丙喉结一滚,其他弟子就已经蜂拥而至,挤在那狭窄的入口前。解飞鸿不紧不慢地说:“比试有三天呢,早进去这点时间也杀不了几头妖兽,咱们慢慢来就行。进去之后不要着急,去我说的地方汇合再商量下一步吧。”

他说的话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娄丙浮躁的情绪,很快就排到了三人。解飞鸿率先进入结界内,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林中后,娄丙才被允许跟进去。一进入漆黑的森林,他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四周的温度骤降,连风都被冻得流动不得,就像是死了一样停滞。然而树叶却是沙沙作响,他立刻就想到了,这是解飞鸿说过的灵力的流动。灵力是万物生存必须的养分,然而过度的灵力则会影响到自然现象,如雷雨、风火等。

在北崖上,汲灵树释放出的大量灵力使得冰雪常在,修士们在稍远的地方建立门派,而汲灵树密集的山脉上,浓厚的灵力将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。在这里,推动叶片的便是灵力本身,因此只要观察叶片的走向,便能发现灵脉最宽厚富裕的地方。而妖兽虽会吞噬灵力,却恐惧灵脉本身释放出的高浓度灵力,因此它们栖息于灵脉附近,却不会主动涉足灵脉之上。这一点,倒是和人类有些相似。

他顺着灵力飘来的方向走了一会儿,就看到一处宽敞的开放地。汲灵树整整齐齐地环绕着这一片光秃秃的土地,而土地正中央则是一汪泉眼,正冒着冰泉。

“来得这么快?”解飞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他从一棵树上跃下,“我已经在树上搭建了住处,这样咱们就不会被妖兽打扰休息了。现在只要等无欢来,就行了。”

娄丙点头,突然换了个话题:“你能不能别叫他‘无欢’?”

“什么?”解飞鸿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,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
“你也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,我不太喜欢听别人这么叫他。”娄丙严肃地解释道,“你想想,要是我叫你师弟‘阿黎’,你怎么想?”

“啊?”解飞鸿更加不明所以地摆了摆手,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再说我和师弟也不是这种关系!”

“不是吗?”娄丙一愣,诧异地瞪圆了眼睛,“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儿的呢。”

解飞鸿面红耳赤地否认道:“怎么可能?!我和师弟他天差地别,我怎么敢那样肖想他。而且师弟肯定也是对我没有那种想法的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,嘴唇一碰,似乎是还想说什么。

“是吗?我看他那副态度,还以为……”娄丙说到一半,背上就被忽地一撞,整个人向前一趔趄。姬无欢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,眷恋地蹭着他的颈弯:“娄大哥!可让我好找,一路上好黑,好冷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!”

娄丙好笑又心疼地揉了把他的脑袋:“瞎说什么呢,就算你找不到我,我也会去找你的。”他以为这么说,姬无欢就会一如既往地露出笑脸,然后再说两句好听的向他撒娇。而姬无欢却沉默了,若有所思地靠在他身上,半晌才笑眯了眼:“真的?好可靠呀~”

这下三人凑齐,解飞鸿将三人带着的水和食物藏在了一口树洞里,又用草木掩盖。他拍了拍手,将尘土掸掉:“好了,那我们去找妖兽吧!”他给了娄丙一个眼神,“能交给你吗?就像之前练习时那样就行了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娄丙说着闭上眼睛——他还做不到在维持视力的同时去捕捉灵力的残留,于是移动时便需要姬无欢搀着。黑暗中,仿佛有无数根丝线,错综复杂地延伸向各个方向。他伸手抓住其中一根较粗的丝线,追踪着它的去向。三人穿越了小半座山后,来到了一片杉树林里,娄丙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一只黑褐色的野兽在叶林里抖动着浑身尖锐的毛发。

“做得漂亮。”解飞鸿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背脊,小声夸赞道。

三人压低身子,将身影掩藏在树丛之中。那野兽正在梳理毛发,两只长长的耳朵一抖一抖的,如果忽略它有半人高的身形,配上那短短的尾巴就像是一只黑兔子似的。仔细一看,它的两只前爪似乎还捧着什么,正嘎吱嘎吱啃个不停。

娄丙握住刀柄,那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一回头,露出了其真实面目——通常动物的眼睛都是横着长的,即两边眼角水平,而它的眼角却是自上而下的,横跨半张脸。圆润的鼻子往下就和普通兔子一样,rou嘟嘟的唇瓣和两枚染血的大门牙。它捧着的不是萝卜白菜,而是一条胳膊,人的胳膊。从手肘处被截断,断裂口是残破的牙印和几根拖得老长的血管和肌rou。黑兔子左看右看,什么都没瞧见,又埋头伸长了脖子,咬住一根肌rou哧溜哧溜地往嘴里啃。

三人交换了个眼神,以解飞鸿的一个手势为信号,迅速向不同方向散开。

黑兔子抱着手臂又啃了一会儿,似乎是吃够了,便叼着手臂开始在一棵树下刨坑,将还剩一点rou皮的手臂埋进那坑里,盖上泥土和树叶。忽然间,风里掺杂着一曲悠扬灵动的乐声,仿佛直击灵魂,拨弄心弦。黑兔子动作一顿,灵敏的动作变得迟缓,扭动着脑袋四处嗅察,试图寻找这声音的来源。

就在这时,一柄银刃从天而降,黑兔子动作极其灵敏,一翻身就往树丛里窜去。娄丙撇到那撮被削下的毛发,咋舌追了上去:“哪里跑!”

黑兔子左右逃窜,发出“咿唔”的尖叫,又像是牙齿撞在一起时摩出的声音。而娄丙则紧追其后,刀光剑影间,黑兔子的左后腿被割破,黑色的血ye洒在草地上,它疼得摔在地上,滚出去好几圈,还想逃跑,却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。它左右转了两圈,又竖起浑身毛发——却什么都没发生。它不可置信地抖动着浑身毛发,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子。它终于无处可逃,只得硬着头皮迎战。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娄丙,尖锐的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沉重刺耳的声响。它嘴角还沾着血,后脚一蹬就向着娄丙飞来。

到这一步都如娄丙意料之中,他往下一弯身子,那黑兔子来不及转弯,就从他头顶飞过。紧接着他猛地将刀子顶起,用力插入黑兔子肚皮里,腹部的皮毛柔软,只听“噗嗤”一声,黑兔子因惯性向前冲去,肚子也就被撕裂成两半,里头黏糊糊的内脏冲开大口子落在草地上。它倒在地上,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声息。

不过娄丙也没好到哪儿去,黑兔子腥臭的血ye喷洒在他身上,半边衣服都黏糊糊的紧紧贴在皮肤上。这时,解飞鸿和姬无欢分别从两个方向走出树林,前者拍手道:“身手不错啊,连擦都没擦到。你果然适合练剑!”

而姬无欢则掐了个决,将娄丙身上的脏污洗干净。他这些日子下来剑法、武术是没学什么,但所幸他本就爱泡在书院里,从那些古记事里把法术学了个七八,其中就包括净身决、清心决等。他绕着转了两圈,确认娄丙身上没有未清洁完的脏东西后才述了口气,埋怨道:“刚才好危险啊,你看到它的爪子了吗?要是不小心被碰到,可就不是受点儿伤这么简单了。”

“这不是没受伤么。”娄丙说着将一只手盖在姬无欢头顶揉了揉,“而且多亏你用乐声将它引入解飞鸿设下的陷阱里,它才不能用灵力、也跑不走,我这才能将它解决掉。”

解飞鸿笑道:“我不过是设了个结界,真能收拾这妖兽还得靠你的剑术。这是你的猎物,快把它的妖丹取出来,赶紧离开这地方。用不了多久,其他妖兽闻到血腥气就会追过来了。”

娄丙愣住,低头看着地上还温热的妖兽尸体,又抬头看向解飞鸿:“怎么弄?”

“什么怎么弄?”解飞鸿奇怪道,用手虚空比划着,“肚子都割开了,接下来把妖丹掏出来就行了。”

“就这么粗暴?妖丹这种东西不是该用法术给汲取出来么?”娄丙不可置信地盯着黑兔子肚子里血淋淋的大肠,接着口水就流出来了。姬无欢注意到他的眼神,无奈地把他往后一撇:“小心吃坏肚子,我来吧。”说着,不等解飞鸿阻止,他就撩起袖子把手插进温热的肠rou之间,“咕叽咕叽”搅弄着黑兔子的内脏,掏了几下手指就碰到一颗坚硬的小球。他一扯,小球上黏连着的rou就被撕裂,抽出手来,一枚黑色的妖丹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,血淋淋的。浓郁的腥味让他不由得皱眉,一搓手指,用法术将味道和血ye统统驱散,才露出甜美的笑容:“就是这个,对吗?”

解飞鸿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,呆愣地点点头:“呃、对。”

“我刚发现这家伙的rou挺软的,要不今晚就吃兔子锅吧。”姬无欢一拍手,娄丙擦了口水就掏出剑。一人扒皮一人切rou,不等解飞鸿说话就将黑兔子大卸八块,扯开解飞鸿随身携带的锦囊就要往里头塞,被他连忙阻止:“你们做什么!”

“准备今晚的晚饭啊。”娄丙理所当然地连塞两块大rou,“难道妖兽不能吃?有毒?”

“毒倒是没有……但你们没看到它刚才在吃什么吗!吃了人的妖兽,你们怎么下得去嘴?”解飞鸿摆着手往后退,“你们想吃自己吃,我吃带来的干粮就行了!”

说是这么说,但看着一锅煮得金黄的浓汤,油光锃亮的rou块和面疙瘩浮在汤里,配上绿油油的山菜,解飞鸿没坚持上半刻钟,就捧着打完呼噜起来,赞不绝口。rou被煎过一遍,表面焦黄酥脆,一口咬下去,随着“簌簌”的声音,浓郁的汁水迸发浇灌在味蕾;面疙瘩是带进山里的,往年解飞鸿都是直接干啃,早就吃腻了,但吸饱了汤汁的面疙瘩又软又糯,却不失嚼劲;山菜是最后下锅的,所以入口时还是脆脆的,吃多了面rou,再咬一口山菜将嘴里的腻味一扫而空。

当他吃完一碗,正打算再加一碗时,娄丙一人已经夯了四、五大碗。考虑到即使有灵脉驱散大部分的妖兽,为了防止部分趋光性的野兽靠近,他们还是将火熄灭了。在一点以法术燃起的昏暗光照下,可以依稀看见汤表面上凝固着一层薄薄的油脂。娄丙盛汤时,瞧见一旁姬无欢已经放下碗筷。他于是担忧道:“怎么不吃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
“就是没什么胃口,你们吃吧。”姬无欢勾了勾嘴角,“吃完这些还得去抓下一只妖兽不是么?按照解大哥说的来看,往年要榜上有名,起码得抓住十五只妖兽,为了拿下头筹,保险起见,得抓三十只才行。”

解飞鸿点头:“按照方才的步骤,只要不遇到意外,我们必然能收获足够多的妖丹。”

三人简单安排了下时间,又如法炮制地抓获了不少妖兽。当娄丙收起第八枚妖丹时,感到丹田里气息空瘪,起初他以为自己是饿了,然而没走出去几步,就是一阵眩晕。解飞鸿连忙扶住他:“今晚就到这儿吧,灵力和体力都到极限了。”他捧着一包新鲜的兽rou,“而且不仅是妖丹,还收获了这么多粮食,都可以跟其他弟子交换物资了。”

“物资?”娄丙搭着解飞鸿的手臂被姬无欢接过,架在自己身上。他干脆将身体倚靠在姬无欢肩上:“这三天能换什么物资?就算有什么珍贵的资源,他们和我们不是敌对关系么,怎么会同意把这种东西给我们。”

“这可不一定,进入第二、第三天后,一定会有一些实力不济而被妖兽抢夺走食物、衣物的弟子,从而不得不寻求其他人的帮助。而没有体力就没有战斗的资本,这些弟子必然会寻求我们的帮助。”姬无欢偏过脑袋,“我记得进来之前看到了两个药修,要是受了伤,还能跟他们换些药。”

解飞鸿赞同道:“没错,就算是竞争对手,我们毕竟是同一个门派的兄弟,不至于为了一场比赛自相残杀、见死不救。”他晃了晃装满了rou块的布袋子,“到时候我们或许也会遇到物资紧缺的情况,这些妖兽的rou就派上用场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娄丙若有所思地甩干净刀刃上的血污,忽然意识到什么,顿住脚步,“等下,你怎么知道还有药修进来了?你和他们很熟吗?”

“嗯~?”姬无欢闻言笑眯了眼睛,拖长尾音凑到娄丙胸前,手指轻轻画着圈,“我只是跟他们说过两句话,你练剑的时候总是不陪我聊天,我可寂寞了,嗯?所以他们来找我,我就跟他们聊聊天。怎么了,你不喜欢?”
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娄丙错开眼神,“但他们对你有那种想法,你还是小心为好。”

“那种想法?”姬无欢装作听不懂,靠着他的肩膀。长发搔着脖颈,瘙痒难忍。他一手挽着娄丙的手臂,明明和寻找妖兽时是差不多的距离,娄丙却心跳如擂鼓:“还能是什么,你别跟我装傻,他们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,你能感觉不出来?”

姬无欢越听越欢喜,干脆扑进娄丙怀里咬住他的嘴唇:“真可爱,我以后都只看着你,你别不开心嘛。”

“我不是……”娄丙涨红了脸,就听解飞鸿在一旁不自在地咳嗽:“你俩整理一下,我们一会儿就睡了。”说完他犹豫了一下,补充道,“明早要早起,你俩别太晚睡。”说完,他就跟逃似地窜上了树,掩耳盗铃地把自己蒙在一层薄薄的毛毯里,一动不动。

两人相视片刻,姬无欢先开口,贴在他耳边小声道:“怎么办,他都那么说了,我们要不要偷偷做点什么?”

娄丙面红耳赤地一把抱住他的腰,脚一蹬就上了另一棵树。他用一床毛毯将两人卷在一起,倔强地闭上了眼睛:“别瞎说,快睡吧。”

“哦,好吧。”姬无欢不满地撇了撇嘴,但还是依偎在他怀里,缓缓睡去。

但夜色浓长倦意浅,才过去半个时辰,娄丙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了。他搂着还在熟睡的姬无欢偷偷向下望去,就见几个结伴而行的小弟子跌跌撞撞地穿过树林,身上还沾着血迹,就像是在从什么可怕的东西爪下逃之夭夭似的。他立刻绷紧了神经,用灵力给解飞鸿打了个信号,很快就受到了回信。他于是摇醒了姬无欢,揉着他Jing致的小脸蛋道:“醒醒,好像出事儿了。”

姬无欢在他怀里蹭了两下,打起Jing神爬了起来。三人将气息掩盖,跟随那几个小弟子来到一片泉水边,见他们脱下染了血的衣服进池子里清洗身体——毕竟不是谁都会净身诀,也就姬无欢这种悟性好的才能早早就学会七七八八的法术。

其中一个小弟子道:“太可怕了,不是说师傅他们已经把大妖都击杀了吗,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妖怪在山里游荡?”

“是啊是啊,要不是三师弟会结界术,咱们早就死在那东西嘴里了……”另一个小弟子说着说着打了个寒颤,“我们还是回去吧,万一再遇到那东西,有几条命都不够的!你说呢,三师弟。”

三师弟不赞同地摇头:“不行,要是现在下了山,我们之前好不容易集齐的妖丹都相当于打了水漂。师兄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目的了?就是为了让那些趾高气昂的剑修们瞧瞧,我们药修也不是光在屋里炼丹的软蛋!”说着他把脸浸入泉水里,洗净脸上的血污。

“可是我怕死啊!要是死在这儿了,那才真是前功尽弃……嗯?三师弟,三师弟?”那弟子瞧他三师弟把脸埋在水里过了好久都不起来,甚至有整个人往水里沉的迹象,大吼一声抱住他三师弟的身子。可三师弟就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,怎么都拔不起来,另一个小弟子也急忙上前一起拖拽,却是纹丝不动。情急之下,他大喊:“救命啊!”

接着就是银光一闪,娄丙从天而降一刀劈开湖面,再次抬起刀柄时,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墨绿大鱼串在剑上,啪嗒啪嗒地甩着尾巴。他“哈”地一声,招呼道:“今晚加餐!”

将三师弟救下时,他气息冰冷,脸色苍白,用解飞鸿的话来说就是经脉被Yin气所染,急需他人为其梳理经脉,不然性命危在旦夕。虽然其他两个小弟子有所犹豫,不愿让解飞鸿将他带下山,但在解飞鸿绘声绘色地描述出被Yin气侵蚀的下场后,他们立刻就哆哆嗦嗦地松了手。其中胆儿比较小的那个弟子还哭得声泪俱下,求解飞鸿一定要救救他师弟。

刻不容缓,解飞鸿只是简单安慰了两句,便背着三师弟下山去了。而剩下的两个小弟子围在篝火边,裹在一张毛毯里瑟瑟发抖。他们的衣服被挂在树枝上,被火光烤得一点点蒸发水汽。而篝火上架着一口大铁锅,里面雪白的鱼汤勾得三人口涎直流,但一想到这东西刚才差点就要了他们的命,两人就面面相觑,咽着口水不敢动块。

反观娄丙,一番运动后肚子又空瘪瘪的,捧着个木碗大快朵颐。他的碗足足有脸那么大,三碗热汤下去,他才舔着嘴唇道:“你们也不是第一年上山了吧,水那么Yin的地儿,你们也敢就那么往里头跑?”

“我们这就是第一年上山啊,往年咱们药修都是没资格上山修炼的……”较瘦的那个弟子掰着自己的手指,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汤,“今年好不容易沾了三师弟的光,能上山见见世面,还被我们搞砸了……你说师弟他不会有事儿吧?”

矮弟子被他这么一说,也红了眼:“你别乌鸦嘴我警告你,三师弟跟咱可不一样,他本就是剑修,要不是被师叔看中了体质,怎么会跟咱一起在那偏僻地儿炼药?不就是一点Yin气,他肯定不出三天,就能治好的!”

“你们说的是怎么回事儿,说来给我听听呗。”娄丙盛了两碗汤递给他们,肥美的鱼rou配上葱蒜,让人完全瞧不出这本是多么可怖的妖兽。

瘦弟子率先经不住诱惑地吸溜了一口,紧接着连吃相都顾不上了,端起碗筷就往嘴里扒。见他吃得这么香,矮弟子也不再客气,吭哧吭哧连喝了两碗汤,他俩才喘过口气,也放下了防备。两人你一眼我一语,便把事情的原委交代了个七八。

原来在这北崖上,年年都会从周边收取降妖除魔的代价,而俸禄的大半一早就被分配给其中出力最多的剑修一派,其次是各类武修,往往俸禄的大半都会流入剑修门下,用于培养大批武功高强的剑修弟子。剩下的俸禄则被一层层其他派系瓜分,最后才轮到药修这类非武斗派的派系。北崖毕竟是以剑术见长的门派,娄丙也确实从解飞鸿那儿隐约听说过这种地位的阶梯罗列,然而在从那瘦弟子口中听到他一个月分到的银钱时,还是不由得虎躯一震。

“这点钱都不够我吃一个月的饭!”娄丙惊愕不已地掰着手指算了算,“而且我听说你们药修不还得炼药么,这点钱都不够你们生活,那材料钱从哪儿来的?”

矮弟子叹了口气:“这也得多亏我们有个能干的师兄。师兄和三师弟一样,本是剑修峰上的弟子,因被师叔看中了其适合修药道的体质,才被引渡到师叔门下。师兄人温和可亲,药峰本就离饭堂之类的远,山上又不能御剑——更何况大多数药修弟子都是一天到晚对着药炉子捣鼓,连凝气都做不到,光是凭着两腿爬去饭堂都得要大半天的时间。师兄看我们实在可怜,于是就开始照料我们这些弟子的起居,至于饭钱之类的,我听说应当是师叔在出。”

“对,所以剩下的这些银钱我们就各自拿去买些药材,用于平时的练习。”瘦弟子说,“但过得凑合,不代表我们就该这么过下去呀,你说对不对?三师弟本就志高望远,自然忍不下这口气,于是就趁着平时炼药之余,还抽空练剑。我们这才有了这次上山证明自己的机会,可是现在连三师弟也受了伤,如果说普通妖兽在三师弟的帮助下,我们还能用药物打败一、两头,那种庞然大物,我们可赢不了啊……”

“什么庞然大物?”娄丙抓住话中的重点追问道。

矮弟子一回想起那东西,就浑身发抖,攥紧了毛毯环顾四周:“那妖兽状似蛇,身体蜷起身体依旧有两人高,我展开双臂都无法抱住它的身体。对,当时我只是在树林里想要解决一下急用,就听到沙沙的声音,它的身子足足有我大腿那么高,从树林里缓缓爬过。它发现了我,尾巴一甩,就将我挥至半空中……”说着说着,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甚至开始细细发抖。于是瘦弟子就替他接着说完:“是三师弟率先听到他的叫声,找到他时,他正死死扒着那巨蛇的尾巴。三师弟拔剑重创了巨蛇,他才得救了。”

“明明师傅他们都说山上的大妖已经都被降服,怎么会还有这种东西在晃悠!”矮弟子好不容易止住颤抖,愤愤地一拍大腿,“这样不行,我们还是赶紧整顿一下,下山去吧。刚才那样一条小鱼我们都打不赢,这样下去几条命都不够咱霍霍的!”

“等等,要下山可以,能先带我去你们被巨蛇袭击的地方看看不?”娄丙拦住两人,“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。”

瘦弟子震惊地反问:“你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,就不怕被袭击……难道你是想去击杀那东西?不可能的,它太大了!咱们这种初阶弟子别说杀了它,就连动它分毫都做不到!我看你好像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,你确实很强,但不是我劝你,你最好还是放弃吧,量级不一样。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”娄丙耸肩,“我们现在已经收集了七、八颗妖丹,按照原本计划的话在三日内集齐三十颗,拿下头筹并不是问题,但现在少了个人,就难说了。与其一个个不眠不休地猎杀小妖兽,不如一次性搞个大的,这样审查也一定会认可我的实力。”

“可这是要拼命的啊!”瘦弟子急了,“不就是个头筹吗,明年再拿也行!命可是没了就真的没了啊,你这么拼命到底是图啥啊?”

娄丙没有回答,而是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住了姬无欢的手:“我有我自己的理由,你们别问就是了。”

见两人仍然在纠结,姬无欢便道:“你们不是也想拿到好名次么?现在三师弟不在,你们如果想报答他的恩情,就得在这儿替他完成他的愿望。如果现在当缩头乌gui,你们就得再忍耐一年的寒窗之苦,即使你们习惯了,能忍耐下去,三师弟能么?”他笑了笑,“还有那个师兄,你们一定也想让他过上更好的日子对吧。”

听他这么说,两个弟子一同沉默下来。娄丙知道该给他们一点时间,便带着姬无欢离开篝火,在水池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息。姬无欢很快就靠在他肩上,亲昵地蹭了蹭:“我好开心,娄大哥这么急着要猎取妖丹,想必是为了我的身子着想,对吗?”

娄丙红着脸“嗯”了声,就感觉姬无欢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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